一拍两散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这句话来得太突兀，像一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激起一片涟漪。

        姜笙脚步未停，只是微微偏tou看他。

        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照出他liu畅的下颌线和微微闪烁的眼睛。

        她忽然笑了，那笑意里带着一点疲惫，也带着一点被戳穿的释然。

        陆延最懂她。

        这也是她对他好感的原因，他总能直通她的灵魂，像一把钥匙，轻轻一转，就能打开。

        姜笙停下脚步，风把她的长发chui得散乱，几缕贴在chun边。

        她没有去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么你呢，陆延？”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直白，“你在坚持什么？我们从选择尝试那个大胆的实验开始，都在坚持什么呢？”

        大胆的实验，便是同房不换。

        四个人，两段婚姻，像zuo了一个荒唐的梦一样。

        陆延没有回答，只是hou结gun动了一下，他的手插在ku兜里，指尖无意识地蜷紧。

        姜笙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又缓缓移向远chu1教学楼的灯光，那些灯光温nuan而遥远，像无数个安稳的家。

        “陆延，即使我厌倦了婚姻。”她继续说，声音像晚风一样有了凉意，“那我离婚后，又可以跟谁谈恋爱呢？”

        “再说到你，等你有一天跟我一样厌倦了婚姻，你难dao离婚后，也去谈个恋爱吗？跟谁呢？”

        她侧眼看他，那目光太过于直视，第一次让陆延几乎无法承受。

        他偏开视线，hou咙发紧，太阳xue突突直tiao。

        姜笙继续说下去，“所以不是婚姻的问题，也不是恋爱的问题。”

        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清醒，“而是我们自shen的问题，我们都是运气不太好的人。”

        她再次停下脚步，这次彻底站定，转shen面对陆延。

        风把她的裙摆chui得贴在tui上，勾勒出纤细的曲线。

        她双手攥了攥裙摆，姿态放松，却眼神坚定。

        “为什么说运气不好呢？”她轻声问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他听，“比方，我对你很有好感，可你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宋栀姐shen上。”

        陆延沉默着，目光落在她脚边的落叶，却怎么也移不开。

        姜笙看着他的反应，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她继续说，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而宋栀姐，她其实跟我老公很像，都属于那种gen系扎得特别深的人，生活里能撑住自己的东西很多，所以他们总能让自己站得特别稳。”

        “一拍两散了，我和你都过不了，他们可以。”

        “不能说他们不看重这段关系，也不能说明我们多重感情。差别只在于……”

        她顿了顿，抬眼直视陆延。

        “我们把所有鸡dan都放在了一个篮子里，而他们，篮子有好几个。”

        风忽然大了些，chui得她发丝乱舞。

        姜笙伸手拨开贴在chun边的tou发，指尖无意间ca过下chun，那动作在灯下显得格外缓慢。

        只是这个动作，陆延的呼xi，生理xing的乱了一瞬。

        他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没过几秒，他不经意抬起，目光又落在了她锁骨chu1。

        他忽然觉得hou咙干得发疼。

        姜笙却没察觉，继续问他，语气像在诱导。

        “所以，陆延，我们要不要尝试一下，让自己的篮子也变得足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