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背对他躺下。

        周时序看跟在他后的人，她不知在想什么，手握成拳，似举不举的。

        他睡姿很标准，平躺着，双手放在小腹上，被子也盖的整齐。

        林知意发誓他如果站着，她肯定会铁面无私地把他赶出家门。

        即使不用上班，林知意还是在平日闹钟响起的时间点附近醒来。

        这是周时序这些天的入眠曲。

        “你先吧。”

        厕所是坐厕。

        林知意倒没多羡慕，只觉得周时序不愧是周时序，睡个觉都那么规规矩矩的。反正她是不到。她觉得直板板地躺着很不舒服，歪七扭八才是最佳睡姿。

        之前上班，她起床就得离开，哪有时间欣赏他。

        不似昨夜。

        林知意想知答案，但她又不能亲眼验证。

        安静的卧室只有她入睡后平稳的呼声。

        窗外的小鸟在聊天，林知意已经习惯它们天天叫，她把视线落到周时序的上，饱满，睡了一晚还是水。他的睡容实在是赏心悦目，林知意立决定和昨晚的他冰释前嫌，她悄咪咪地举着手机，拇指按下圆形拍摄键，一张live照诞生，屏幕里的男人也睁开眼。

        起床后很自然的要洗漱。

        一张照片要删两次，第一次删除还可以在“最近删除”里找回。

        美观或是大众标准都不能打败舒适感。

        周时序等了半天没等到今夜那出自她口中的晚安。

        林知意想起昨晚，经期前后情绪本就容易起伏，她轻轻翻朝向罪魁祸首。

        昨夜的他让她无力承受。

        “早上好。”林知意将手机屏幕朝向他，她手指轻点垃圾桶图标，她弯着眼很真诚地望着他，很狗的保证：“我立删掉。”

        没在他语气听出不满，林知意松了口气。

        享乐主义万岁！

        本来林知意还想来一个回笼觉，但看他起床，不困的她也不想睡了，她继而走下床。

        ……

        周时序坐起，双臂环看她删掉照片。

        站在地面，林知意很救命的意识到，他们两人的目的都是去上厕所。

        林知意不知他气不气，她拐着弯问他，“你不睡了么？”

        而厕所只有一间。

        这下林知意抓到机会。

        “嗯，起床。”周时序低整理着睡皱的衣料，顺便随意地答她，话音平常。

他。

        照片永远不能超越现实的画面，林知意和他视线相碰，心狠狠漏了一拍。

        前几天她要上班，两人错峰起床，完全规避掉这个问题。

        他望了望她，林知意并没有点进“最近删除”的打算，他也不点明，转下床去。

        工作和经期让疲惫的她很快进入深度睡眠。

        林知意看着屏幕里黑漆的眼，他醒了。

        怎么有人睡着都能理好自己。

        林知意在想，周时序究竟是怎么样上厕所的？

        他应该不会站着吧？

        她放下手机，对上屏幕外他真实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