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开得太猛刺向周礼群的眼睛，那瞬间的不适从眼球扩大到心脏，让他几乎。

        周红只扫一眼，那细不似真人的手在弟弟脸上摸索，她默不作声，像一淌水似的从门里慢慢了出去，悄无声息。

        “我问你，我姐寄给我的钱，你趁着我上学你让别人签收了有五万多，是不是。”

        【3】

        周礼群收回余光，神色恍惚而朦胧，琥珀色的眼珠异常晶莹，折出同谋者般隐秘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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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卡，宋卡呢？

        瞎子杀红了眼，节节败退还风度依旧地勾：“哦，那是邮递员的懒啊，弟弟你怪我吗。”

        “我要把你送去变成女人，用最好的材料，能水的材料，把你的手啊啊都绑好挂在我家里，叫??????2把你这个欠的货两个都满满的，吃饱饱的，让红在旁边看，看你，看你里涨满，看你爽得叫，再割掉你的胳膊，割掉你的，把子全扯出来，把内脏全挖出来，和我很像的眼珠也挖出来……”

        又凉，又酸，究竟从哪里来的怎么多口水。

        啪——

        很端庄，很平静的，很温顺。柔得猫儿一样的，她的弟弟。

        扭打，八肢扭打在一起，白思源以肘侧击，几次砸不中摸过地上的瓷片就往上扎，周礼群箍住他脖颈下拉，翻间死死拽住长发不放。

        第一滴泪从白思源左边眼眶落，右眼却始终干涩地刺痛着，仿佛两只眼在进行荒谬的竞赛。

        他从小看着五个阿妈真人互相撕互相扇，每一个动作他都炉火纯青。

        “你杀人了。”

        周红没反应，被撕扯，披散发地斜睨他。

        他的口腔不知何极速地分寒冷冰凉的口水，更快就涨般涨的满嘴，垂着他失礼地全吐出来，吐出水一样的涎，半分钟后又是一嘴，又吐出来。

        没人敢不让他扇，让他扇一巴掌就能了结的事，哪个傻子愿意节外生枝。

        “我就知，你一定很漂亮。”白思源男人的山，手上涂着透明的甲油，没轻没重地下来，“你要感谢我，你第一次知漂亮能换东西，是我教你的。”

        好可怕的暴力，平静之至。

        可乡下婶子真吵起来都是疯的，周礼群生于乡野，长于乡野，基因里带的同样有先天优势。

        她疲累地走回别墅门口，安静到了极点，诡异到了极点，推开门，重阴影里，一个人侧躺在地，一个人靠玄关坐着。

颈、背。

        “不要打我姐……不要打她！”

        宋卡，宋卡去哪里了？她晕目眩，没有那个力阻止那两个疯子了，必须找到宋卡。

        “你为什么要偷！你怎么能这么坏，你才是贱货！贱货！”

        突然，他乐不可支地笑了一下。

        没有宋卡的电话，周红想，可能是白思源特意让宋卡走的。

        周礼群扭用力挥开白思源，两人手背和尺骨迅速都生出大片绯红，白思源几乎瞬间被痛觉点燃，迅雷不及地甩了一耳光过去。

        “噢，自己把脸凑上来了，打她没打你是吧。”

        车上没有，门口没有，甚至保安亭都没有，宋卡，宋卡去哪里了？

        每说一句，每构想一句，小舅子的咙都在他的手心里哽咽地抽一下，肺腑颤抖。

        周礼群颤巍巍地阖上睫，轻声谢。

        她开灯。

        三步台阶并作一步跌下去，楼上的另一个男人再也忍受不了，挡在周红面前。

        他的长睫遮挡瞳孔，地上的针剂，是高度钾离子，所以血渍仅仅涂污他下颌，他看来确实仍像往日那样地整洁而无辜。

        白思源轻嗅空气中温，机械而准地把周礼群抽趴在地上，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脸。

        周红双膝跪地，为尸阖眼。你，好狠。

        “那是我姐给我的！”霎时，周礼群癫狂地尖叫起来，歇斯底里，锁骨大片淤紫，抽噎时剧烈起伏如振翅的垂死蝴蝶。

        不然，一掐一包水的货，怎么误打误撞能找到“大酒店”里的兼职。

        姐姐走吧，快走吧。

        【2】

        他吐，吞咽，但还是出一个微笑：“我去自首。”

        “喂，我想好你怎么死了。”

        “你还要谢谢叔叔阿姨们把你调教得这么乖啊，让你知怎么，让你知婊子怎么，正好，红她迷这种啊。”

        泪的胀痛从太阳蔓延到牙床，他气吁吁地笑。

        “你吗！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拿她的钱吗！”那话引得白思源爆发出滔天的恨，一下把周礼群掀翻在地，他洁白的锁骨上全是血，耳环早在打斗中生生扯掉了，耳垂的血珠顺着脖颈到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