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天昏地暗，若是没人，能在地上躺一宿。

        也没多久，等到手上有了热气，他便俯将她抱起，送回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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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可他弹琴的手不停，她的脚步也便不能停。

        知这是他的禁区，衔池不再多说，只倚在熏笼边听他弹琴，听了一会儿便沉沉睡过去。

        衔池急急向他伸出手，像是要穿透层叠火光,  将他抓住——

        十指相扣的姿势，衔池再用不上力，掐不住他,  便改为握住他的手。

便觉得不对。于是他给一直跟在太子边的怀和下了泻药，替了怀和的职差，到了这儿来。

        不说等在门前的内侍念恩，就连等在稍远的蝉衣脸色也难看起来——舞助兴便罢了，哪有一便叫人一个时辰的？

        但琴音犹在响。

        衔池皱了皱眉看向他，小声唤他：“殿下？”

        舞的那人早靠在熏笼边睡了大半个时辰。

        桃夭的乐声响了足有一个时辰。

        宁珣：（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只在乎老婆怎么看）

        陛下有多厌恶这支曲子，阖上下无人不知。可太子因这支曲子豢养舞姬不说，如今竟亲奏此曲，与那舞姬寻欢作乐。真以为东是铁板一块，传不出动静去不成？

        但她步履不停,  走得很急，心一下重过一下，像是在找什么人。

        到第五遍时，她便疑心他今夜是故意来磋磨自己的。

        宁珣抽不出手,  明日下了朝八成还要被留下，要真带着一手背暧昧不明的指甲印，委实也太不像话。

        两人间隔了一场熊熊燃烧的烈火，火势猛烈,  在他转过的那刹,  吞去他的面容。

        也确实是累着她了。

        许是借此思念先皇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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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索手腕一转，五指挤进她的指间，扣住。

        宁珣低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她没醒，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被魇住,  抓着他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心保养的指甲掐在他手背，只这一会儿,  便要掐破了。

        因为她发现，宁珣只低看琴，几乎不会抬看她。

        她握得很紧,  像在抓什么总要失去的东西。

        ——他不喜桃夭这支曲子，更不喜有人这支舞。偏偏它的旋律早进了他的血骨髓，脉搏一，便是一音响。

        她……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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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珣正顺手要去把她捞回榻上，低看见自己冰得通红的手，又看看她连睡着都努力往熏笼旁边散着热气的地方靠的样子，动作一顿，去熏炉前烤了烤手。

        满目火光。

        殿内，宁珣终于停下，将双手浸在铜盆里早凉透了的水中。

        模糊的梦境中,  她依稀看见火光尽有影朝她转过。

        陷在梦里的脑仁昏昏沉沉,  思索不了什么问题。

        不过刚将人放下，宁珣抽手出来，突然便被她抓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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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衔池到第三遍时，便敷衍了起来。

        力气倒不小。

        衔池：（深呼准备引起下文）

        衔池穿行其中,  躲过烧焦后不断坠下的横梁。烟呛鼻，她被熏得直眼泪，眼前愈发模糊不清。

        ◎她这时候在什么？◎

        她了六遍，眼见着还要再跟着他的琴音起势，他及时按住琴弦，抬看她：“还不累？”

        宁珣：（好奇）

        宁珣：你看到的什么样？

        第26章

        衔池：（试图引起注意）殿下同我在坊里听到的不太一样。

        她这舞，也不知是给谁看。

        水冰得刺骨，他却像是没有知觉，来回搓洗了几遍，洗得两手通红。

        宁珣只淡淡解释了一句：“许久没碰这曲子，乍一拾起来，感慨不尽。”

        衔池眨眨眼，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从善如往地上一坐：“累了。”

        衔池：他们都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