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有她可以。

        但她可以。

        “是么。”

        半晌之后，谢珏惨笑一声，粝的指腹轻柔碾过少女红彤彤的，乌发拂过少女手背，直起了。

        “可是殿下，您刚不是说要进面圣，您……”薛泽话说到一半停了，忽然福至心灵，忙，“属下知了！这就去太医院喊章太医。”

        薛泽听此松了口气，以为他家主子终于要去里了，谢珏却以一种冰冷又不悦的眼神看他。

        “小公主，你看看我，好不好？”

        “你醒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谢珏没给他多猜的时间，不耐：“让你去喊章太医没听到么，脑袋不想要了？”

        小姑娘还在昏迷。

        “儿臣此次如父皇所愿，退了周国相的大军，也阻了周陈两国联盟，未能让周国如愿借到兵，也解了青州之危，儿臣此次只想求一个婚约，望父皇成全。”

        被他亲得艳红，仿佛有了以往的生机，但那张脸却是苍白到毫无血色。

        “去太医院喊章太医过来。”谢珏吩咐，目光仍旧落在少女的脸上。

        寂静无人的夜晚，一个被打得浑是伤的小孩跪在庙内的蒲团上，茫然地看着佛像。

        “是，殿下。”薛泽应下，言又止，“殿下，里来人了，陛下让殿下回来便去里面圣，传话的太监说不得耽搁，陛下……”

        谢珏看着这样的岁安微怔，眼眸瞬间蒙了曾的雾霭，仿若才从一场大梦中醒来。

        谢章明将近五十，眼睑乌青，一副纵过度一脸疲态的模样，但面对眼前这个儿子时，眼睛里却迸着止不住的怒意。

        只听得他一字一句回：“儿臣自然知。”

        明明先前对这个公主极尽利用，计划便是要杀了这个公主，如今非但没有杀，反而还带回了郢国，带回了宣王府，陛下为此大发雷霆，指不定后面会因此引出什么祸患，使他们原先谋划的一切全都付诸一炬。

        回过神后，这位皇帝怒不可遏，大拍桌子：“混帐东西！你为郢国皇子，你知你在说什么吗？”

        谢珏像个疯子一般，在她耳边不断地呓语，不断地说爱她，要和她成亲，但无论他怎么说，无论他说什么，无论他用何种语气说，少女都没有给他半分回应。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他的凑进她耳边温柔低语，用只有他们二人，不，应说……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谢珏的声音清亮有力，若敲金击石，在御书房内久久回。

        然而当他从龙椅上站起，还未来得及训斥这逆子将周国公主带回郢国一事时，谢珏便稽首行礼，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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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泽和翟乌自是都想到了带这个公主回宣王府可能产生的后果，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都好看不到哪去，方才里太监还传来圣上口谕，让他们主子一回府便进面圣，莫要耽搁，如今他们殿下却是还在这里对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痴缠亲吻。

        “父皇，儿臣要娶萧岁安为妻，望父皇成全。”

        他低眸看着少女好似和先前一般艳若花的，忽然就扬着桃花眼笑了起来。

        ――

        只有清浅的呼在证明她还活着，未曾消失。

        他的眼里透着许久都未出现过的茫然，好似又回到了孩提时的那个寺庙。

        “我爱你……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子的心思。

        “小公主，你快醒了，对不对？”

        “你答应我，我们成亲，好不好？”

        郢国御书房内，除了侍立两旁的太监和女外，便只有郢国皇帝谢章明和谢珏二人。

        眼里的虔诚和渴望是如此相似。

        对救赎的渴望。

        皇帝谢章明听到愣了下，似是没料到谢珏一来便说了如此惊人之语。

        神佛不能救赎他。

        而如今，他却是茫然看着这昏迷不醒的少女。

        谢珏垂首，密眼睫倾覆而下，并探不到他眼中情绪。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少女苍白的被谢珏亲得红艳水后，谢珏终于是结束了这个吻。

        居高临下，仿若一种无声的促。

        和神佛和她的虔诚。

        不过一瞬之间，那意乱情迷的模样已然消失。

        很快，太医院医术最为湛的章太医被请了过来，给岁安诊治确定无碍，好好调养不久便会醒来后，谢珏才换了衣衫进。

        谢珏轻笑了声，脸上并无任何异样神情，只，“正好，我也有话和父皇说。”

        薛泽浑发寒，却不知自己错了什么，心想，他今日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如何惹到了这位主子？

        “陛下为了这事大发雷霆，您还是赶紧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