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带着嘲弄的冷笑。

        「去，去把侯大爷请来。」

        侯大爷是本地青帮的子侯登魁，一听说抓住了曹桂芝，他立刻就坐上万德才派去的汽车来了。

        「怎么样啊，局长大人？听说把那小娘儿们抓住了？」

        「人是抓住了，可不知是不是，您同她照过一面儿，所以想请您认认。」

        原来，曹桂芝有一次进城侦察的时候，是以国军战区司令千金的份独闯青帮码，登堂入室地把侯登魁骗得团团转，终于利用青帮同国民党间的关系取得了情报。

        侯登魁走向牢房的时候，看守们已经用铁链子，拴着檩条中间的铁环子，吊在房梁上，使曹桂芝只能呈「」形站在屋子正中间。侯登魁走过去，用手托起曹桂芝的下巴，仔细地看了半天：

        「啊，司令官的千金小姐，这回看你还往哪儿跑？」虽然上次她化了妆了粉，但还是能从容貌特征依稀辨认出来。

        「侯大爷，是她？」万德才赶紧问。

        「没错，是她，烧成灰我也认识她，敢拿老子当猴儿耍，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怎么样，万局长？把她交给我，我把她的扒下来枕。」

        「不忙不忙，这我得先向杨主席汇报以后再说。」

        万德才顾不上喝水吃饭，坐上车一溜烟儿地跑到市党，把给曹桂芝拍的照片往杨克钧手里一交，「哞儿哞儿」地哭起来。杨克钧知抓住曹桂芝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于是拍着他的肩膀儿使劲儿安，好半天才给哄过来。

        「万局长，这回干得不错，我替你向上峰请功，啊！」杨克钧也很兴奋，仿佛搬掉了压在他心里的一块大石。

        「主席，怎么置她？」

        「她是个难得的人才，在老百姓心目里像个神仙一样，你不知人们都叫她百变仙子吗？这样人能为我所用则好，不然就得赶快杀掉，留着她夜长梦多。」

        「那您说……」

        「先许她高官厚禄，让她替咱们干，那最好，她在老百姓当中的名气很大，她要是投靠了咱们，就会有很多人从共产党那边跑过来。如果她不干，就只好杀掉，决不能留下后患。」

        「那我就去办。」

        三天之后，万德才一脸颓丧地站在杨克钧的面前，一看就知事情没办成，不光是没办成，还让人家连挖苦带损，骂得狗血，让她那未过门的男人去劝她，差一点被她咬下鼻子来。

        「不行就来点儿的，着她跟咱们合作。」

        「好！这个我在行！」万德才的神儿上就来了。

        「慢，要是不行，咱们就把她当众毙了，以收杀一儆百之效，到时候不能让老百姓说咱们不文明。所以，用刑的时候不能带伤，不能让人看出来。」

        「这个……」

        「你不是跟青帮那个侯登魁熟吗？这帮小子什么办法都有，你把那女人送到他那儿，这种事没他们办不成的。」

        「是。」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