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的话，将近……三年了。”

        萧戎从浴池出来，她顿了顿，红着脸上前伺候他穿。

        这般卑微的模样，这般乞求的样子……

        烟岚噌地红了脸，昨晚只伺候到一半便去温酒了，可今晨却完完全全地看到了那双修长强劲的，还有……

        “怎么去的烟云台？”

        “是他将我安置在了烟云台，还叮嘱烟云台的妈妈好生照看我。虽素未谋面，他却待我很好。我不必像其他姑娘那样接客，只是在林公子来时，陪他说说话，下下棋。”

        萧戎低，“既然想赎罪，就要拿出诚意来。”

        不用走近，便能闻到床上的木芙蓉香气。

        “我若找到她，一定毁了她。”

        许是真将她当成了低贱的婢，与街上浪的阿猫阿狗没什么两样。

        婉转柔的语气，在他听来却是有意无意的撩拨。

        此时门从外面被推开，烟岚站起，怯怯地喊了声“公子”。

        她睁眼时天已大亮。烟岚一惊，赶紧起下了床榻，匆忙地将被子恢复原样，然后回到了昨晚的木椅上。

        萧戎睁开眼，“姓林？”

        那年，重伤濒死少年咬牙切齿的誓言，此刻清晰地回在耳边――

        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

        他低看着面前忙忙活活的人儿。

        这一夜很，很静。

        见他眸中微动，烟岚温声说：“公子那般愤怒下仍能放我一条生路，烟岚便知公子不是滥杀之人。若……烟岚过往错了什么，公子能否给烟岚一个赎罪的机会？”

        烟岚一愣：“公子怎知我失忆？”

        她满目惊讶，“公子？”

        萧戎将剑放回到架子上，看了眼心虚的某人。

        没想到他对这些感兴趣，烟岚说：“我在野外受了伤，醒来时发现被一位姓林的公子所救。”

        可他却神色如常，视她为无物。

        烟岚对上那双黑眸，“莫不是我失忆前，曾得罪过公子？”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到了昨晚初见时他的眼神……

        烟岚点，“对，且林公子看着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公子，举手投足都十分有气度。若不是他，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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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戎脱了衣服便走了进去。

        他刚练完剑，定是要沐浴。烟岚学着他昨晚的样子，拧动了浴池的某，顷刻间干净的泉水漫了上来。

        她仔细想了想，却只能摇摇，神色黯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只有醒来后遇到林公子的事。”

        不知落在那曾经高贵无比的清河郡主眼里，她会是个什么表情？

        当初，她也是这般甜言蜜语，真切无比地哄着他。

        可最终，却毫不留情地抛弃他，甚至要杀了他。

        烟岚仔仔细细地替他系好腰带，抬望着他说：“虽不知是什么事情惹到了公子，但昨晚相见时能让你那般震怒，想必……不是小事。”

        她僵，不敢乱动，只得低低地答：“烟岚任凭公子吩咐……只求公子，给条生路。”

        想到这里，烟岚垂眸。

        “愣着什么，过来伺候。”

        一只大手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

        “你在青楼待了多久？”他闭着眼，淡淡地问。

        两紧紧地贴在一起，烟岚甚至感受到了他那明显的变化。

        骤然腰上一紧，烟岚被猛地扣在了他坚结实的怀中。

轻轻地揭开了被子，窝在床榻的小小一角，一闭眼便沉沉睡去。

        萧戎侧过来，“你失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