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看他，瞬间移开眼睛。

        我睁开眼睛，又闭上，很重，鼻子，咙残留河水蒸发后的粘滞，带着点咸。

        这是个很年轻的声音，我再次睁开眼，果然见到吴邪。

        他一而再，再而三，摸我的脸，反反复复摸。这是个抽烟的人。吻结束了，嘴在我脖子移动，这么热，甚至要起一鸡疙瘩。

        吴邪似乎洗过澡，上散发水汽和皂的味，很清新。我也想洗澡，但条件不太允许，我想着，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可以去冲下冷水澡。那条河实在太脏，不知积蓄多少不同生物的血。

        “坐船？”吴三省指着一条向我们跑来的狗，“这狗，还会游泳？”

        我下牛车，左看右看，拉了下背包，这一路走得骨快要散架。吴三省和请来的向导交，向导说，这最后一程，要坐船。

        以前听讲，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不是没理的。

        我没什么尴尬的情绪，稀奇古怪的事情见得多了，倒是不以为奇，人嘛，有格正常。

        我问他，现在是几点。

        手臂的伤口大概被理了，条件有限，了简单的清洁和包扎。我想向此人谢，却力不从心。房间里有昏暗的光线，是老式灯泡，有人摸了摸我的额。

        来的地方太偏僻，几人疲力竭，都没什么力支撑着出山。要凑活几晚，先调整状态，养养伤。

        这人没发出一点声音，除了一点点气，很灼热的视线注视我，简直像火把掉下来。

        我没有彻底晕过去，保留着一分意识，但没有足够的力气睁开眼睛。只感觉，有人一直在摸我的脸，摸我的发，这些动作很缠绵，然后被亲了一下。对方亲一下还不够，我感觉到被得发胀、发疼，恐怕要上因为缺氧而窒息。

        还有，爱。

        因为我觉得，这个吻里有非常强烈的个人情绪，对方的动作太着急，太迫切，像失而复得，像强烈的想念。

        心里叫苦不迭，这他妈的是我的初吻，怎么能发生在这种情况下。这人是他妈的变态么？晕厥的人也不放过。

        你亲我，摸我就算了，难还要强我？

        隐隐约约，他似乎要脱我衣服。

        这个强吻持续的时间不短，能细致地感受到嘴的摩，口腔里又又热的压迫感。和我在电视里见过的吻戏场面完全不同，那实在太小儿科了，我被亲得晕转向，大惊失色，奇怪的是，却没有多少愤怒。

        我调整了一下外套，最近一年，有一种骨在生长的痕迹，以往的衣服，码数都小了。而我已经十七岁，上就要成人。

        “装酷呗。“我冲他们笑。

        我吐了一口烟，忽然见，吴三省的侄子正看着我。

        我拆了新买的烟，掏出一点上。

        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睡去，再次醒过来，外面天黑着。

        他整理了我的发，过了一会，没了动静，他似乎走了。

        ……

        “十点。”他回答。

        吴三省两个伙计伤的重，我伤的也不轻。

        吴三省的侄子，我知了他叫吴邪。这个名字取的妙，却有种盖弥彰的感觉。两只平板船一前一后从山后驶出来，我上了第一条船，吴邪在后。回时，我看见他，他没在看我，而是盯着水里。

        对比前几个破小旅馆，相差无几。

        我们坐上牛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目的地，无法形容，这地方，仅仅是一个地方，空无一物，境内像这样未被开发的山区和村庄众多，往大山里一钻，淘沙，挖土，即使搞出大动静，镇里的便警赶来，最起码一至两天。等警察来了，黄花菜都凉了，因此在荒郊野外干什么的都有。

样。

        我看着吴邪，吴邪也看着我，对这个人，我一直有种违和感，

        我终于挣扎起来，我并不确定是否真的有动静。但他停下来了。

        他是在看谁？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违和感。

        我们被安排在村里的招待所，在二楼，记不清谁将我背上来。这房间的布局，延承几代之前的旧式风格，床套被褥，与之前来接待我们的村里人，口音和穿着打扮都显示着他们的俭朴，拮据。

        吴三省的侄子是脑子有病吗？我转去跟他后的小伙子打招呼，这小伙子就更古怪了，看天看地，看着我，像在看空气。

        吴三省的两个伙计，一个是壮汉子，一个块似牛，见我抽烟，好笑，“小丫，怎么跟我亲戚家里刚上初中的浑小子似的。”

        说实话，他长相不错，但太年轻了，我喜欢叔叔类的男人，有男人味，而且成熟。

        他第一个被推下船，在水里扑腾最久，但不知为何，他没受任何伤，其他几人，都有大大小小伤势。

        这个人把我当作什么替代品，病急乱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