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打架啊?”我把车窗降下来,让空气
通出去。
一瞬间就冷了。
小琼一件件套上衣服,在漠河一个小县城里,她买了两件新羽绒服,一黑一白,款式相同,黑的是我的,白的是她的。她穿起来
漂亮的。
“那全
都是你掐的。”她说,“痛死了。”
“你不是
喜欢的么。”
“谁说我喜欢。”
我把窗关上,离开商场,“对不起嘛,宝宝。”
小琼
出一个既恶心,又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叫我什么?这么肉麻。”
“和年轻人学的。”我说,一边开始缴停车费,“你不喜欢的话就不叫了。”
她直接说不喜欢,一会又说喜欢。
她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很清楚,但我喜欢逗她。逗她很好玩,看她生气也很有意思。
我想带她去以前经常会走动的地方逛逛,但这个点,接近十点,所有园区,景区都闭园。
绕了两圈,车
量不少,并且这个路段信号灯太密集,前面有事故――我远远看一眼,避开了这个路口。
从银泰百货出来,天色便呈现昏黑,混沌的颜色,开着开着,飘起小雪。
我这才意识到,今晚不只是守岁,恐怕有很大一
分人出行是为了看雪。
我在南山路附近停车,让小琼穿上羽绒服,给她系围巾。
这条路太熟悉,就像熟悉我的前半生,这种类似故地重游的怀旧感令人如此难忘。
故乡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其实,我从没有真正离开过这里。
曾经我离开过,如今,我带着另一个人回来这里。
这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沿着这条路往下走,我们牵着手,越靠近西湖,路人三三两两,途径我们,又散开。
我们保持着自己的速度,慢慢散步。
西湖有多少年没有下雪?
我看见不少人背着摄影机,镜
忽闪忽闪,守在断桥边拍照。
我忽然也想为小琼拍照。不拍西湖,只是为她拍照。自从
了一段时间的摄影师,我已经拍了太多照片,成千上万的风景照。
她作为我唯一的模特,出现在镜
的时候却实在不算多。
“我们要不要去坐船?”她问我。
“坐船干嘛?”
“天寒炉
,烹雪煎茶。”
我笑
:“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坐船收费,一人七十。”
她拉着我已经向湖边走,雪夜,打算登船的游客聚在湖边。我回车里去拿摄像机,小琼谈价格。
等我回到湖边,游船即将出发,给我留的是右边的位置。
船夫是中年人,本地口音,我递烟给他,他接了,边抽烟,慢慢划船。
我们有一阵没一阵聊着天,说些很客套的话。小琼整张脸埋在围巾里,既看景,又看雪。
我把摄影机打开,看取景
。
船夫问我:“这是你对象?”
我说:“我老婆。”
他对我比了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