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风连忙把铃铛收起来，简单跟白寄岚他们说了一下千暝的事。

        白映山去劝他。

        魔族嗜血暴，恣意妄为，荒淫堕落，蛊惑人心，甚至不少魔族以人为食，种种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白寄岚生着闷气，独自站在一块岩石上风。

        白寄岚一时没有说话。

        程如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对千暝有伤害，白寄岚也不高兴。

        正在僵持的时候，柳凤：“其实我觉得，千暝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又在及时行乐图里受了几千年折磨，生前罪孽，也可以一笔勾销了。以后……就且看他以后的作为？”

        天剑宗这样的剑修门派就更不用说了。

        程如风自己其实也清楚，但闹成这样，总归有点不开心就是了。

        柳凤也笑起来，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跟我客气什么？不过，那个养魂铃，要不先放我这？”

        白寄岚修行至今，掌中宝剑不知饮过多少魔修的血。

        柳凤：“你收在储物袋里，是没办法收灵气的。带在上的话，难以后都不跟白公子亲近了吗？”

        程如风：……

        柳凤叹了口气，向程如风低声：“天剑宗当年是参与过仙魔大战的，世代血仇。白公子那个子，又嫉恶如仇，事出突然，才没办法接受。但他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千暝真的不再作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程如风眨了眨眼，“诶？”

        对白寄岚自己而言，从小就听长辈们耳提面命除魔务尽不提，他自己也真是见过很多魔修造成的惨剧。

        这队伍有点难带啊。

        他们这些人里，白寄岚当然不可能，白映山经

        但一时之间，也没办法解释。

        那真是只能用剑说话。

        程如风自己是个穿越者，这辈子又在灵宗这种地方长大，对魔族也没有什么刻骨仇恨，所以是仙是魔，她其实无所谓。

        白寄岚一靠近，铃铛就响。

        所以她没办法替他跟白寄岚解释求情，但要是趁现在他虚弱的时候杀了他……程如风又不到。

        何况，当初高宁城那个情况……他也实在并不想了解什么细节。

        修真界弱肉强食，怀璧其罪，之前都还没有确定是不是程如风得到魔宝，鹰扬府和云海宗都能联合起来向她施压，白寄岚当然理解程如风的法。

        她笑了笑，跟柳凤说了声“谢谢。”

        她真不了解千暝。

        自仙魔大战以来，人类和魔族就是对立的。

        换个人拿着反而更好。

        除了那种刻到神魂深的高傲之外，她其实一无所知。

        但她也没办法这么要求白寄岚。

        但对魔修……

        “要你来这种好人？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白寄岚冷哼一声，扭走开了。

        所有名门正派的子弟，都会以降妖除魔为己任。

        哪怕知这个魔族已经死了几千年，哪怕知他也算是救过程如风的命，但白寄岚心里，真是没那么容易绕过这个弯。

        现在他喜欢的姑娘带着一个魔族残魂，还和他结了契约……

        要说千暝跟别的魔族不一样吗？其实她也不确定。

        几次见面，除了传功，人家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可是，程如风机缘巧合得了件魔宝是一回事，她带着一个魔族残魂，又是另一回事。

        一个人看问题的方向和思考方式跟自己的成长环境和经历是分不开的。

        白寄岚看人不太在意出，就像苍梧这样出灵宗的，只要自立得正，他一样能坐而论寻常交往。

        毕竟人家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的。

        魔族是什么？

        她的心还没那么。

        程如风看白寄岚的神色，也能猜到他的想法。

        她不确定千暝以前有没有作恶，也不确定他以后会不会杀人，就算他帮过她好些次，其实说到底也只是迫不得已。

        及时行乐图在他们面前，已经不算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