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宋晗儿毕竟只有十六，被人当面戳穿心机当即脸上就变了颜色，“嬷嬷当日怎么摔落的我没有看见，我又在哪里说了是姐姐你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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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去祠堂签订庚帖那日，从至尾就没有任何一人提出有关‘婚约’的只字片语，你时常挂在嘴边，这不仅会毁了宋姑娘你自己的清誉，也会坏了我家夫君的名声。”秀儿字字清楚，已经算是与她挑明了自己不会信她。

        “那宋姑娘自从住进我家，种种表现皆是因为针扎在了自己上吗？”秀儿敛起表情，正色，“你觉着我嫁进余家是抢了你的夫婿？所以才一次次借事挑拨，就像你明知孙嬷嬷是自己踩空摔落的台阶，却故意将莫须有的罪名往我上引？”

        她掐住手心，知自己不能在此时退让半分，宋晗儿与孙嬷嬷的手段她早已经领教过，她若自愿退后一步，那么等着她的将是她们更进一步甚至更多，直到她退无可退。

        “我一直都觉得姐姐是心善之人，不想竟这般......这般欺人至甚。”宋晗儿拭去至腮边的泪珠，边脚步后退边哭啜，“姐姐今早说晗儿轻贱，现在又说晗儿诬陷，晗儿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姐姐？晗儿......晗儿不过是想陪伴在几位哥哥边而已，姐姐不允便罢了，怎就非要折辱晗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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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晗儿被常秀娟一句话噎得气不出，瞪眼看着对方脑快转。

        再听宋晗儿重提婚约一事，秀儿觉得不能再沉默下去，她这样咬着不放，怕是还要在此文章，这可是个麻烦，“宋姑娘，关于你所说‘婚约’一事不论今天还是以后都不要再提了。我嫁进余家时日虽短，但朝夕相下来对于几位夫君的人品还是了解的，就算我天生愚钝了解不深，可村中族长与族叔自有公人在，怎么就会让姑娘独吞苦果呢？”

        “当日之事是父母之命，口约定自然无迹可查，姐姐是针没扎在自己上不觉得疼。”宋晗儿急急扬起声调。她一直明里暗里都在跟常秀娟较劲，听她一席抢占上风的话哪里肯服，连后路都没想好就先由着本能与她强辩了。

眸闪算计，低假意拭泪，“姐姐自有几位哥哥疼，可晗儿除了暗自吞泪还有什么？之前多番不甘，言语无状以至于吃罪姐姐，姐姐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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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儿见她那惹怜的模样顿时心升寒气，这世上为何会有像她这样可怕的人？明明貌若天仙，正当妙龄，心却又是那般可怖。她的种种作为好像从来不是深思熟虑下的计划，而是本能不可控的恶意。

        强词夺理的声音秀儿已经听的足够多，以前不辩是因为无用，一个‘孝’字压在她的上就足够她站不起下跪的膝盖，直不起跪服的背脊，可现在不同了，她的夫君们告诉她，忍让与退缩不该在余家的大娘子上继续存在。她是他们虽不明媒但足够正娶的妻子，她若了背脊跟脚，也会让他们蒙羞。

        无理辩三分的宋晗儿哪肯在秀儿跟前吃瘪，说完那些话立刻眼眶发红，眼中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