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赵云是怎么死的吗？”她突然问。

        “赵云其实是得胆炎去世的，本来不是什么大病，但子龙浑是胆，所以疼死了。”

        妈的。

        “……”

        “……”尉迟晟看她一眼，没接话。

        “你哪来的这么多冷笑话？”他看着她，语气无奈。

        尹鲸川拿着小糕盒，步伐轻快，像是在踩着什么无形的音符，一边走，一边努力地活跃气氛，小心翼翼地逗他笑。

        他侧过，盯着她的侧脸，嗓音低哑：“尹鲸川。”

        她说完，自己先笑了出来，眼睛弯弯的，像是藏着星星，声音清脆又轻快，笑得特别开心。

        尉迟晟没再多说，只是轻轻撞了撞她的肩，步子放慢了一点，和她并肩而行。

        见他终于有点反应，尹鲸川继续努力：“那你知卡丘左右会变成什么吗？”

半晌，他才别过，低低地“啧”了一声，像是被人按到了什么肋，语气有点烦躁地嘟囔了一句：“……随便你。”

        ＊＊

        “嗯？”她抬眸看他。

        他低勾着嘴角，忽然觉得，今晚的风都比平时更温柔了几分。

        尉迟晟被她逗得心情莫名轻松了几分，索合她：“行，那你再讲一个？”

        尉迟晟：“……”

        她语气特别认真，仿佛在讲什么正经的历史故事，可话音刚落，尉迟晟脚步一顿，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他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斜了她一眼：“……你是认真的吗？”

        尉迟晟插着兜，步子迈得不疾不徐，余光时不时瞥一眼旁边的女孩。

        尉迟晟被她这副一本正经胡说八的样子逗得心里一阵发，嘴角终于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点。

        尉迟晟：“……”

        她到底知不知，她随口一句“多个伴也不错”，把他心底某个角落给搅得乱七八糟？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轻嗤了一声，懒懒地勾起嘴角：“你傻的。”

        尉迟晟挑眉：“看懂了吗？”

        他不知她为什么这么努力地讲笑话，也不知她是不是看出了他心里的一点点沉默。

        她微微侧，眼里带着点故作深沉的意味：“看开了。”

        夜晚的街上，路灯洒下一片黄色的光，影子被拉得细长。空气里带着夏末微微的气，晚风轻轻过，路旁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这次他真的没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肩膀甚至微微颤了颤，眼里的笑意彻底藏不住了。

        老师们紧急组织学生们前往育馆避难，狂风咆哮着刮过走廊，得窗哐哐作响，树枝被扯断，雨水倒灌进教学楼的大厅，地面泥泞。

        她猛地停下脚步，转一看，发现是班上那位有先天心脏病的男生。他瘦弱矮小，被人群推搡着，整个人跌倒在雨水混杂

        “……”

        广沿市海岸线狭长，每年夏秋交接，飓风总会毫无预兆地侵袭这座城市。今年的第一场飓风比预报提前了整整一周。

        他瞥了她一眼，忽然觉得，这个夜晚比他想象中的要温柔许多。

        上午时，天色便显得压抑，乌云沉沉地笼罩着城市，天空像是被一块厚重的灰色幕布遮住，闷热得让人不过气。到了下午，狂风骤起，猝不及防的大雨像是从天而降的瀑布，砸得整个校园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人涌动，洪水蔓延。

        但她就这样，用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地填满了夜晚的沉寂，让路灯下的影子都变得轻盈了些。

        尹鲸川拉着书包，和同学们一起奔向育馆，风雨扑打在脸上，衣服瞬间被雨水浸透。可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一声闷响――有人摔倒了。

        他说完，大步往前走去，耳后却悄悄染上一层薄红。

        尹鲸川眨了眨眼，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语气平静地说：“昨天晚上看了一夜化学。”

        他嘴角狠狠一抽，终于没忍住，低闷笑了一声，伸手了把自己的额角，感觉自己彻底败给了这小妮子。

        尹鲸川抿了抿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努力一本正经地：“我是个知识面很广的学霸。”

        “当然。”尹鲸川点点，眼神澄澈，憋着笑看他，“要不然你以为呢？”

        尉迟晟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女孩眨眨眼，不明所以：“啊？”

        “卡乒乓乒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