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很冷，广沿市的冬夜带着的寒意，在肤上并不刺骨，却透着一隐隐的凉意。

        她可以在人前滴水不漏，可以用最温柔的方式一次次地控他，可以在床上把他得失控，也可以在清晨的走廊里读着他听不懂的鸟语，把他折磨得抓耳挠腮……

        她表个态，她别再玩他，她别再躲了。

        她踮着脚，双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

        她的手是的，图书馆里一直开着气，她刚从温的空间里走出来，手指带着淡淡的热度。而他的手，是凉的。

        她点了点，抬起脸，冲他笑了一下：“嗯。”

        然后，他也没松开，反手握住了她。

        可这次，她的吻深了些。

        她停下脚步，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抬起看向他。

        ――就像是上次送他回家时的那个吻一样，那个着碎了月光的晚安吻。

        这次不是玩弄，不是试探，也不是敷衍地牵一牵就松开。

        她歪了歪，嘴角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没回答，只是握了握他的手，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点。

        她就这样牵着他，走在冬夜的街上，一路将他送回家。

        尉迟晟结了一下，低看着她的手，眼神微微暗了暗。

风？”

        他知她会演，知她掌控强，知她向来习惯拿人，可今晚的她，连他都他妈有点看不懂了。

        她为什么忽然这么安静？为什么忽然变得……像个正常的女朋友一样？

        是想转移话题？还是……她就是单纯地想跟他说点话？

        “有个珠宝品牌叫Tiffany，那个品牌拿颜色注册了商标，就是这种蓝…”

        下一秒，她踮起脚，吻了他一下。

        她的指尖轻轻收拢了一下，像是察觉到他的冰冷，叹了口气，抬望向夜色。

        她没有刻意营造什么氛围，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地演绎温柔，而是真的……很自然地跟他讲话。

        这次，她真的和他十指相扣，甚至没他愿不愿意，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牵住了他。

        像是真的想跟他说点什么，哪怕那些话没有意义，也只是想说给他听。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玩笑，可他自己知，他是真的在她。

        可现在，她却在冬夜里，牵着他的手，温温柔柔地跟他说知更鸟的是蓝的，Tiffany的颜色是注册商标。

        尉迟晟皱了皱眉，侧看她一眼，没出声。

        可他站在这儿，点了半天的烟，心里燥得快炸开了。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回应什么微不足的事情，眼底带着淡淡的温柔，没有一点躲避，没有一点推诿。

        她说得很随意，语调轻轻的，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单纯地找点话和他说。

        夜风很凉，街上零零散散还亮着几盏路灯，偶尔有车驶过，灯光一闪而过，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她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冬夜里，广沿市不算冷，但夜风拂过，还是有些寒意。

        “你知吗？知更鸟的鸟是蓝色的。”

        她的呼化作一缕白雾，轻飘飘地散在冬夜里，然后，她忽然轻声开口，语气漫不经心。

        ――她到底在想什么？

        尉迟晟感觉到她的动作，呼猛地顿了一下，后槽牙狠狠咬了一下，低声骂了一句：“……。”

        然后，她走下台阶，顺理成章地牵住了他的手。

        ――她是想干什么？

        上次，她吻得很轻，蜻蜓点水，像是一种温柔的仪式感，吻完就走，留他一个人站在门口，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她没有在意他的沉默，继续说：“那种蓝色来自于胆绿素和血清质。”

        他盯着她，嘴角微微扬起，笑得有点坏：“不是说送我回家吗？怎么，临时反悔了？”

        她没有说话，但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温热的掌心紧紧贴着他冰凉的手背，指尖交错在一起，像是要把他的温度一点一点地捂热。

        可又不一样。

        她的声音不紧不慢，像是在随意找个话题和他说点什么。

        尉迟晟深了一口气，尖抵了抵后槽牙，低低地嗤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的烦躁：“你他妈是学理科的，还是学珠宝设计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他家门口。

        ――她他妈牵住了他的手。

        尉迟晟走了一路，心里乱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