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许久未弹了,今日捡起果然十分生疏。”
女子回
:“你说的有理,那么便当我是谢你方才赏耳一听罢。”
阿撰下意识点了点
,突然想起她不在自己面前,复又开口解释
:“二爷他……应当过几日便要返家了。”
初秋时节,夜风微凉。
闻言,女子果然沉默了许久,久到阿撰以为她不会再接话了。
旁人都笑他领了份没用的差事,讨不得主家欢心,可他却毫不在乎。因为他知晓自己是欢喜的。
听见这话,不知记起了什么往事,女子竟轻笑出声,意味不明
:“那他应当是很扬眉吐气了。”
她的灵
虽已完好,可合欢宗修炼靠的是双修之法。这三年来,她的灵力增长微乎其微,只将将迈入金丹期罢了。真要拼杀起来,恐怕左家随便一个勤恳弟子就能解决她,更遑论报仇后顺利出逃。
她的心乱得很。
恍惚间,花颜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初识左耀卿的那几年。很多个晚上,她睡后,他也是这样站在窗边望着明月,不知想些什么。
裙边。
约莫四更时分,花颜竟被窗外一阵寒风
醒,她迷瞪瞪睁开眸子正要起
阖窗,却直直望见了榻边坐着的一
影。
好在最后,一切沉默都化为一声叹息:“他胜了吗?”
阿撰踌躇片刻,问
:“很好听,这是什么曲子?”
当夜,花颜未用晚膳,早早便梳洗上榻了。
天色愈深,他该走了。阿撰期盼她能问一问他的名字,却只听那女子转而
:“外面悬了好些红绸灯笼,今日我还听见了爆竹声。烦劳告知,可是府里有什么喜事吗?”
阿撰低着
退到门边,临走前,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开口劝
:“夫人,昨日家主率众前去接迎二爷,您为何不去?家主为人和善,倘若求一求他,说不定……”
一局棋下到最后,往往比的便是谁更能沉住气。她在这里禁闭了三年,原以为自己的心早就不动如山了,可到了最后时刻,还是不住地担忧。
这是无意再与他交谈下去了。
阿撰猜不透她的意味,想了又想回
:“此番除了万剑山,宗主们都坐镇不出,另派一人领兵前去。论战功,就连星机阁的闻公子也比二爷略逊一筹。”
“你们修仙者不晓得,这是人界的曲子,倒也并非大家所
。”
“夫人何故
谢?”他鼓足勇气
:“在下只是按吩咐送些饭菜来罢了。”
女子这样答,阿撰觉得十分怪异,她不也是个修者吗?
“接与不接,有何分别?”女子冷冷打断他:“我只盼此生都不再见他。”
榻边的男子没有说话,径直起
行至窗边阖上了窗扇。清亮的月光丝丝缕缕透进屋子,他立在那儿,
姿
,像一柄未出鞘的剑,孤绝傲然。
所以,她眼下唯一的胜算,只在……
今夜也不知怎的,外
风阵阵地刮个不停,周遭烛火都灭了,
本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她只着了寝衣,不禁瑟缩了一下,又轻轻咳了一声。
接下来每一步她都已经谋算好了,但世不如意十有八九,总有意料之外的可能。
“胜了!”阿撰坚定有力
:“是大胜。魔族败退千里,连暨横少主都被救了出来。可惜暨橫少主
伤难愈,今后修为怕是再难
进了。”
想着想着,困意渐
,她独自一人拥着锦被昏沉而睡。
女子似乎不是很在意战况如何,只
:“多谢告知,我有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