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的书飞出恶魔的手掌,书页四散,被风卷着旋转、上升、飞舞,霎时间燃烧起来,宛如一只只纷飞的金鸟,焚尽而亡。灰烬漫天飘落,落在他被神官斩断的犄角
。恶魔的犄角和翅膀都不能再生。
“我叫玛基拉。”恶魔嘴角漾起浅浅弧度。
她推开他,踉跄着抬步离开。
这只手杀过阿瑞斯,杀过卡斯帕...杀了——她。
他们没能产生爱情,洛兰在追逐一个永远到不了的终点。这不过是一场漫长的折磨,一场带着重生记忆的无尽炼狱。即使记忆物归原主,丢失的十年注定让两人形同陌路。
她会好些吗?他有多久没在她脸上见过笑容。
“狗日的。”
“我原以为我能改变你,是我太蠢,”伊莉丝双目失焦,像在看他又仿佛眼里从没有他,“为你这种东西
本不值得。”
愤怒之神蒙蔽双眼,她举起剑,愤恨地挥下。同时也斩断了自己的
弱和对不公命运的屈从。
... ...
所以他带来了阿瑞斯,她曾经的竞争对手,在她离开之前的世界后始终徘徊于交界不肯离去的幽灵。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忍不住靠近,也许是同样出于孤独的共情,可是恶魔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让他们相爱,”神官说,“拯救世界。”
洛兰受
若惊,箍紧她的腰,颤抖着回吻。
赫克托尔不了解她,索维里斯和卡斯帕企图了解她,但两个世界的人生如此不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
世界这种东西,有时就像一个注水的塑料袋,戳破了一个
,水就会从破口中源源不断涌出。
一切好像一场梦,那么不真实。
洛兰像是丧失了痛感,吻的更加深入,直至他的爱将两人浑
染透,密不可分。
第三次,她于佩索阿城堡内香消玉殒。
所有人都死了。
“不...”浸透血
的手死死抓住她的裙角。
她挑衅地冲他们竖了个中指,后仰跌入无尽的深渊。
神殿的雨还在下,三角形屋
坍塌了一半。
圣母像垂下铅泪,圣徒石像在暮色中倾倒,世界在崩塌。
要是能像梦一样醒来就好了。
玛基拉的思绪一片空白,只能听到心
声如雷般在
腔中回响,等到回过神来时,他已随她一起跃下悬崖,可抓不住她的一片衣角。
第一次,她沉睡于莱加皇
郊外的皑皑白雪。
“你,带我去见祂。”浑
浴血的“复仇女神”如是说。
她得知了真相。
拿着录取通知书的女孩对瓶
了一口酒,她醉眼朦胧地盯着恶魔看了半晌,干脆利落地吐出混着酒气的一个字:
他吻的投入,刺入
的利刃就愈陷愈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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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她在严寒的疫病中呼
衰竭。
剑锋微扬,刀锋
着空气发出刺耳的破风声,稳稳抵在恶魔的咽
。
积水浸没了神殿的地板,也洗刷净了她脚上的脏污,衣裙下摆被水打
,洁白的布料上鲜红的指印却怎么也冲不淡、化不开。
角噙起无声的笑。
护国之剑削铁如泥。
“洛兰。”女人吻上男人血污的脸。
“你要和我玩个游戏吗?”
恶魔的真名只告诉爱的人。
他决心要为她偷一本书。
他们是患难相逢的伴侣,同时也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情人。
最初的时候,恢复记忆的她确实想要拯救洛兰,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恶魔亲眼见证那双眼睛由明亮变得麻木,最终黯淡无光。
神殿的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