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听不出来柳悦的情绪。

        “沈纪辞，你手术的钱是我家里借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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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悦直接推开了他，伸手按下开关。

        即使他在同龄人中属于清瘦那类，但高摆在这里，柳悦被他靠着，还是觉得有些沉。

        “小悦，你…”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柳悦打断。

        但是很快，他的嘴里热了起来。

        柳悦着气，感受到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侧，他的靠在她肩膀上，热气全洒在她的口，有些发。

惊得僵了。

        柳悦几乎是没有留情地开口：“你是在嫌弃自己的很丑陋吗？”

        柳悦觉得自己说这话时表情肯定非常恶毒刻薄。

        她将自己的房门关上了。

        沈纪辞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展示给柳悦看。

        她让他靠近自己，当他走到她面前时，她说：“我想你跪下来。”

        应该会很疼吧，被手术刀划开这么长的一口子。

        沈纪辞觉得事态朝着一个极为诡异的地方发展。

        沈纪辞嗯了一声，对她说了声谢谢。

        她的脑中只剩这句话了。

        她开始解他的衬衣扣子，当他清瘦的仍然保持着几分病态的上半时，柳悦清楚地看见了他正中的手术疤痕。

        柳悦的吻技很虎，她会的只是嘴和伸。

        沈纪辞的口中有些冰凉有些发涩。

        “那你我的狗吧。”

        像曾经的她一样跪下来。

        她抚摸那疤痕，听见了沈纪辞并不安稳的声音：“别…别摸了…小悦…”

        他对柳悦说：“我知了，可你想让我什么？”

        柳悦觉得亲他的那一下，自己的嘴里涩得不像话，涩得发苦。

        柳悦不确定，于是她想到了殷持玉他们惯用的伎俩。

        柳悦想要他，得到他的什么都好，她不想只有她一个人烂掉。

        他从五岁起就喜欢的柳悦。

        如果她不看，那这疤就是简单无意义的疤痕。但如果她看，那这疤就是丑陋碍眼的一条长虫。

        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他越平静，她越想摧毁这种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中的平静。

        柳悦看着他，她看出他接受了，接受了她刚刚的话。

        那条疤痕有十几厘米长，像一条长在肉上的红色荆棘枝条。

        他听她说那些话，表情依旧没有起波澜。

        其实换任何一个人，沈纪辞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眼前的人是柳悦。

        “我不想看你的眼睛，把眼睛闭上。”

        灯亮了起来，沈纪辞的脸很红，红得不像只是生理反应。

        是我让你可以展示自己的天赋，得到所有人认可的。

        眼前的柳悦如同一块出现裂的水晶，只要外界往上面施加一点力，即使是趋近于零牛顿的力，也会让她立崩碎。

        柳悦感觉自己几乎是成为了他们。

        沈纪辞感觉自己刚刚被她吻上时的兴奋，死在那一刻也无所谓的想法被混乱的推理挤入了角落。

        可是真的接受了吗？

        他在羞耻什么？自己的吗？

        柳悦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沈纪辞睁开了眼睛，柳悦从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了委屈和羞耻。

        可柳悦接着说：“那你的命就是我救活的，是不是说明，你为我什么都是应该的。”

        他的声音有些哑，混着点清冽，掺着着莫名的情愫。

        然后她看见沈纪辞的脸上出现了诧异。

        柳悦不太喜欢他的眼睛，好像她现在丑陋的模样被那双眼睛永远铭记了。

        愿意跪在自己的脚下，无论自己怎么打骂都只会乖乖她的手心，一只狗吗？

        良久她听见他嗯了一声。

        她心里爆炸的自我厌恶让她的声音颤抖：“没有我…你会死掉吧…我的狗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是我让你活到现在的……”

        他听出柳悦在恨着什么，恨着可能与自己有着些相似之的东西。

        没有征兆的一个吻。

        沈纪辞盯着她，点了点。

        “小悦…”

        沈纪辞十分乖顺，他跪在她脚下，抬望着她。

        她见他闭上了眼睛。

        目光幽深，瞳孔好像一个人魂魄的黑，白炽灯下，他像个苍白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