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想要看看，谢砚把她护得多周全。

        看来跟着谢砚，确实没吃过什么苦。

        女孩十四五岁的模样，校服领口歪斜，出了半截雪白的后颈，像只待宰的羔羊。

        模糊的视线里，他只看到一双肌肉虬结的渐行渐近。

        他故意停顿两秒，笑着：“她应该能帮你分担不少。”

        邢昊苍单膝点地蹲下，拇指暴地抹开冯程眼睑上的血痂。在对方浑浊的瞳孔里，他看见自己冷峻的倒影

        邢昊苍抬手制止上前的仔们，慢条斯理地在冯程衣领上蹭净指间血迹。

        本是奄奄一息的男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铁链在横梁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被封住的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暴突的眼球爬满血丝，太阳青像要炸裂。

        冯程混沌的大脑突然闪过一个念——若是被这双踹中腔，怕是连肋骨都会扎进肺里。

        镜面倒映出他骤然收紧的下颌线。

都透着被心呵护的光泽。

        拳馆老板冯程像块风干的腊肉般悬在半空，几个仔正轮番用他练手。鲜血混着唾从撕裂的嘴角溢出，在胀的眼上凝结成暗红的痂。

        浴室蒸腾的热气中，邢昊苍仰，任水冲刷膛。

        这句话像一针肾上素直接扎进冯程心脏。

        “记得提醒他……”感的结随着他吞咽动作上下动，声音变得微哑，“务必带上那位林秘书。”

        七年前少女的那句“以后跟他的女生，注定要吃苦的”犹在耳畔。

        邢昊苍将照片随手甩给陈霄，转走向沙袋区。

        俨然一条被住七寸的蛇。

        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铁链随之哗啦作响。

        “1个月。”他起，阴影笼罩着涕泪横的男人，“这是看在你女儿的面子上。”

        邢昊苍走了过去，用鞋尖挑起少女小巧秀丽的下巴，扯出了一个森然的笑：“令爱倒是生得标志，黑市上未开苞的儿……”

        “约谢老板吃个便饭。”邢昊苍一边系着衬衫纽扣，一边给陈霄交代工作，银质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二十五岁的面容，眼底却沉淀着经年累月的戾气，像是淬了毒的刀锋。

        目光斜掠向墙角，被捆成粽子的少女正瑟瑟发抖。

        突然加重力，听见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他说：“也请你谅我的难，毕竟我手底下，还有一群兄弟要吃饭。"

        “冯老板。”邢昊苍声音很淡，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指尖却掐进对方淤青的颧骨，“我谅你资金周转不开，连利息都给你抹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