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儿发酒疯！那不是照片！”

        下一瞬，男人的目光阴险而寒凉：“但你们，想都别想。”

        两人面喜色。

        湛渡恨铁不成钢地看一眼烂醉如泥的他，丧气：“去找她吧。”

        “我没有自残。”

        他却瞬间清明，眸光明亮：“谢谢你，哥。”

        霓虹灯照进客厅。

        “这是谁？”

        所以只是轻轻划一下，让自己清醒就好，任血蜿蜒淌过手背，银戒染上红花。

        湛津歪倒在地上，眼眸光，他看着曾和聆泠一同赏过的夜景，口。

        “有……有吧？”程瑛回想，“她们关系很好，之前还约出去玩。”

        每张照片都有她，每张都在聆泠后。

        原来不是啊。

        他没见过，他们见过却不好好保护，那张毕业合照皱皱巴巴，只是被随手一夹，胡乱进相册置于高架。

        ？多么荒唐可笑。

第一次扇了他巴掌。

        程瑛连忙凑上，恭恭敬敬：“是小铃儿的同学，从小玩到大。”

        男人迷醉的眼浑浊，颤巍巍捡起另一侧的相片。女孩的笑脸贴上心口，他长出一口气。

        指尖点上聆泠的脸，微微移动像在摩挲，程瑛拿不准他的想法，同后聆父交换眼神，跃跃试。

        后来湛津找遍了聆泠每一个可能去的地方，最后的目的地是她家。

        他黑沉沉的眸子也如心底一样空，酒气熏天，眼神迷离。

        他没有自残，他每次都会包扎好，只是有时情绪上了会觉得很糟糕，想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那个……老板……”男人看过来，他们哽住。

        指腹无意识搓，同学的脸变形，毕业照上折出更明显一褶，男人轻声：“她们还有联系吗？”

        “你真是疯了！”湛渡暴怒。

        湛渡怒火中烧地又踹翻一个矮桌，打电话叫医生，特意嘱咐了要隐秘。

        “艹！”湛渡又爆口，门被摔得框框响。

        在地板上走来走去，最后揪起男人衣领：“为什么要自残？”

        湛津看着照片沉默，程瑛唯唯诺诺，只见男人带疤的手移向上方――聆泠背后，一个高挑的女孩。

        霓虹闪烁，光影转面容，红红绿绿的灯光交错眼眸，往外是纸醉金迷，往内是漆黑颓丧。

        但他不能这样，梦里有小猫在叫，那些过往甜蜜魂牵梦绕，他贪恋，舍不得放下。

        ―

        高中的聆泠和现在毫无差别，甚至更青涩腼腆，苞待放的花朵。

        落叶不知掉过几茬，残枝斜斜伸进矮窗，这样的地方要怎么生活下去，腐烂的、恶臭的绑缚着新生枝芽的躯，无耻地拖回泥潭中去。

        眼眶泛红，指尖迟迟不能移动。

        这是湛津唯一说的一句。

        程瑛不太清楚：“四五年前搬走了，应该是在……蓉川？”

        片刻后小心翼翼：“小铃儿是犯了什么错让您不高兴吗？这孩子被坏了，脾气大，您多担待。”

        心脏还在，这样就很好。

        湛津去捡，湛渡连他也一同踹倒。

        “我替你着，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右下角的日期在增加，女孩的婴儿也越来越少，俏丽的脸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直到最后完全消失，出尖尖下颌和翘鼻尖，与日思夜想的梦境重合。

        眼神狠戾：“你是不是情绪病控制不了了？最近没去看医生？”

        湛津嘲讽勾起嘴角，出一个冷笑，程瑛心里越来越没底，直言：“您可千万别丢下她。”

        那间长久以来容不下女孩的小小平房，如今却迎来这样一尊大佛，她的母亲诚惶诚恐地将聆泠从小到大的相片献宝似的递给他，却完全不问女儿去了哪儿。

        “我当然不会丢下她。”

        “你疯了！为了个女人搞成这样！不就是她走了吗？你以为自己是十四岁小孩？！”

        抚着泛黄的边框，他心脏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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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怒不可遏，狠狠踹翻木桌，桌上的酒瓶歪倒、砸碎、四分五裂。

        “现在这个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