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伤般慌忙垂下视线。

        那片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连脖颈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你也还小啊。”他几乎是嗫嚅着，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面，“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寂寞的时候牵牵手，开心的时候抱一抱。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

        抿住发干的嘴，男孩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想和你亲亲嘴……”

        说完这句，他连呼都屏住了，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把积压在心底的话一脑倒出来。

        “那种、那种大人的事，要等到成年后和真心喜欢的人才行啊……”他的耳廓红得快要滴血，手指不自在地摩挲着后颈，顺刘海下那双眼睛漉漉的，闪着懵懂的光，“老师说我们还在青春发育期呢，我们还没发育好，要等完全成熟了才能……”

        柏川璃听着他这番羞又一本正经的“未来畅想”，实在听不下去了，也终于意识到，这其中似乎有点误会。

        两人站在深夜无人的街上，一番鸡同鸭讲的对口供之后，这出乌龙大戏的真相才浮出水面。

        原来秦演的父亲风成，三天两带不同的女人回家，家里乌烟瘴气，他待不下去，宁愿长期住在酒店。

        这个单纯的事实，却在传中变成了“秦演夜夜在酒店包养小姐”的桃色传闻。

        他内心孤独，在同龄人享受校园生活时，他只能在街消磨时光，结识的也多是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他们学着大人模样混迹夜店，但紧闭的包厢门后，不过是三五好友围坐打牌，输的人脸上贴满稽的纸条。

        这些青春期的迷茫，却被渲染成“连花丛、泡吧泡妹”的罪证。

        他玩赛车，偶尔会受邀参加车展，这本是单纯的兴趣爱好，却成了他“又看上了哪个段妖娆、面容水的车模”的佐证……

        言蜚语如同编织的罗网，将捕风捉影的细节串联起来，最终把他塑造成一个私生活糜烂、女伴如衣服的浪子。

        听到这些污蔑的当下，秦演整张脸都因愤怒而绷紧，指节得发白，连呼都带着颤抖的怒意。

        他死死盯着柏川璃的眼睛，声音嘶哑地开口：“你就这么相信那些谣言？连问都不愿意问我一句？”

        不等她回答，他猛地抓住她的手，用力按在自己心口。

        少男腔里剧烈的心透过薄薄的睡衣毫无保留地传递到她掌心，、急促，像要挣脱骨骼的囚笼。

        “我发誓――”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柏川璃的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捕捉到她神情中一闪而过的动摇，秦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剖白。

        他说此心天地可鉴，此情日月可昭。这辈子就认定她一个人，也只想要她一个人。

        柏川璃紧绷的表情终于化下来。深夜的寒气让她不自觉地靠近热源，方才还冷若冰霜的少女，此刻却像只寻找热源的小动物，哼哼唧唧地将双臂环上他的腰，额抵在他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