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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川璃转过一点脸，额蹭着男人的下颌，声音还带着困意的沙哑：“一路平安……”

        贴着他肩窝，说话时轻轻过他的肤，每一个音节都落在他心口：“记得想我。”

        秦演心里像突然被按了一下。

        他之前铺垫了那么多离别的情话，自以为足够深情，结果她一开口，三秒就把他所有的煽情翻倍还回去。

        “……艹。”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却是被甜到的那种骂。

        “嗯。”秦演将下巴搁在柏川璃上，笑得眉眼都了，“谢谢老婆。”

        他说“老婆”时，嘴角压不住。那两个字说出来，不是开玩笑，而是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笃定，笃定她是他生命里该有的一分。

        他在她脸上印下一串细密而温存的亲吻，从额到轻颤的眼睑，从鼻尖到泛红的脸颊，最后连在那张被他吻过无数次的上。每一下都轻柔，却浸满了不舍。

        最后一个吻久久停在她角。

        “睡吧。”秦演嗓音沙哑，带着未平的情绪，“等我回来……好好陪你。”

        柏川璃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用鼻尖蹭了蹭他，算作回应。

        秦演静静抱了她更久，手臂收得极紧，紧到能听见自己骨骼细微的响动。

        他需要这最后的停留，从这温的里汲取足够的养分，来支撑异国他乡那些没有她的漫漫长夜。

        最终，才像剥离一分自己那样，万分不舍地缓缓松开。

        真正起的时候，秦演动作极轻，生怕惊动她。

        床垫因他重的离去而微微回弹，柏川璃的随之轻轻晃动了一下，很快又稳住。

        玄关，秦演弯腰换鞋，动作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回看向次卧的方向。

        房门虚掩，走廊幽深，可他仿佛能穿透黑暗与距离，看清一切。

        她蜷在被子里，长发散满枕，睡颜安静得让他口发胀。

        “我走了，璃璃。”

        他在心里默念，转动门把。

        “咔哒。”

        门扇合拢的刹那，将满室她的气息与他隔绝。

        客厅的灯光随即按照他预设的程序，无声地次第暗下，只余玄关一盏黄的小夜灯，孤零零地亮着。

        那光线昏朦，在地面投出一小圈光晕，看起来有些冷清，却莫名有种奇异的安稳。

        几乎就在门锁扣上的同一刻，走廊彼端的卧室里，柏川璃密的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她整个人往床里侧一缩，眉眼间最后一丝细微的蹙痕也彻底舒展开来。

        没有了那个坚实的怀抱，没有了落在肤上令人心悸的亲吻与重量，世界忽然变得很轻，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