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很好,还准
婢整理书房,有不懂的可向他请教。”傅明月答
。
院门已经落了锁,她绕到后墙,那里有棵老槐树,枝桠伸进院内。
“整理书目,可从此始。”
同屋的两个丫鬟睡得正熟,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来到厨房后的井边。
。”薛姨娘轻轻摇
,又咳嗽了几声。
完这一切,她已是满
大汗。
傅明月心中一凛,如实回答:“是。”
经过竹风院时,她特意放慢了脚步。院门开着,赵绩亭正站在院中那丛翠竹前,手中拿着一卷书,晨光落在他
上,将他青衫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直到进了松涛院书房,她的心还在怦怦
。推开书房门时,她愣住了。
院门口,两个小丫鬟正低声说话。
“绩亭那孩子,没为难你吧?”薛姨娘问得随意,眼中却有关切。
窗外,蝉声渐起。
傅明月连忙低
快步走过,心中却有些忐忑。
夏夜的星空很亮,井水很凉。
傅明月忽然
:“
婢在老家时,曾见母亲用梨子、冰糖和川贝熬水,治咳嗽很有效,姨娘若不嫌弃,可以服用我熬制的水。”
傅明月默默听着,心中已有计较。
薛姨娘没再多说,由小丫鬟搀扶着慢慢走了。
临窗的那张紫檀木大案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三本书——《水经注》《元和郡县志图》《禹贡锥指》,都是地理类的典籍。书旁还有一张素笺,上面写着一行瘦劲的字:
她走到案前,轻轻抚过那几本书的封
,
角不自觉地扬起。
纸上隐约可见“冰”“谢”二字,最终都被墨迹掩盖。
薛姨娘眼中闪过一丝欣
,轻轻点
:“那就好,”她又咳嗽了几声,才低声
,“绩亭
子冷,但心是好的,你若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尽
跟他说,也可以跟我说。”
她远远看见竹风院的窗子里亮着灯,赵绩亭的
影映在窗纸上,依旧坐得笔直,在读书或写字。
她小时候爬树掏鸟窝的本事还没丢,三两下就攀了上去,将瓦罐小心地放在墙
一个隐蔽的角落,那里正好对着书房的窗子,明日太阳一晒,冰化了,凉气能透进屋里。
?s i mi sh u w u .com
她打了一桶井水,又取出白日里偷偷藏起来的硝石和一个小瓦罐,按照从前
过的法子,开始制冰。
他沉默片刻,转
回屋,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又轻轻划掉。
“你有心了,”薛姨娘温和地回应她,接过傅明月递过来的壶,“我从来没喝过这样好喝的水,”她顿了顿,目光在傅明月脸上停留片刻,忽然
,“你今日去竹风院送砚台了?”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眼朝院外看来。
“二公子院里一天要用三四盆冰呢。”
第二日一早,傅明月照常去书房打扫。
傅明月蹲在井边,小心地将硝石投入水中,看着水面慢慢凝结出细碎的冰晶。
傅明月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
,心中涌起一
复杂的情绪。
从树上下来时,裙摆被树枝勾破了一
口子,她也顾不上,匆匆回了房。
晚膳后,傅明月没有立刻回房,而是借口去厨房取热水,绕路去了趟竹风院附近。
这话说得
蓄,傅明月却听懂了。
“谁让二公子是大夫人所
呢,会讨老爷欢心,唉,大公子也是可怜”
而此刻,竹风院中,赵绩亭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落向墙
那个已经空了的瓦罐。晨风
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没有落款,但傅明月认得那字迹。
她转
回了松涛院,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厨房后
的小仓库,那里堆着些杂物,也有去年用剩的硝石。
“大公子也真是,这大热天的,屋里连块冰都没有,怎么读得进去书。”
一个时辰后,她捧着那个装满冰的小瓦罐,悄悄来到竹风院外。
“听说冰例被减了,老爷说大公子整日闭门读书,用不着那么多冰。”
夜深人静时,傅明月悄悄起
。
她重重点
:“
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