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现在知了。”

“你早知了是不是？”易羿轻轻笑了笑。

“我来看看你，”易羿压低了语调说：“你没事吧？刚刚在十班门口……”

羿上其他地方都是干的，额角发沾了点雨水贴在肤上，深邃眼底投出复杂的光。

“我在你门口等了十五分钟，你还我十五分钟，我们聊聊。”易羿说。

“什么？”

“我。”

“没事，”姚屿打断了他，“我一时激动。”

不知七班人最后怎么分了伞，姚屿的话音落下不久，宿舍大门就被人一把推开，苏善阳着一满是水的脑袋冲了进来，见屋里没人一愣，试探地喊了声：“姚哥？”

易羿蹙起眉，原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把那份冲动化为了实质。

为什么会激动呢，还不是因为你说，你只有一年。

姚屿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就移开了目光，他有点受不了这样的直视，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他越看，越觉得心里难受。

“我猜你十有八/九看出来了，我的向跟……普通人不一样。”

易羿一瞬间有种想冲进去甩上门的冲动。

“你有什么事么？”他低声问。

姚屿愕然：“什么？”

比任何八卦都让他觉得烦躁。

姚屿果然沉默了。

“不聊你，聊聊我。”易羿手扶着窗沿，声音在雨声里显得空缥缈，“有件事，认识我的很多人都知，本来回国内我是不想跟人说这个问题的，但现在我认为你有必要知。”

他说完这句话，便再也觉不出易羿脸上隐隐浮现的淡淡笑意。

姚屿摇了摇：“我不知。”

“还有谁？”苏善阳嘴张的更大了。

姚屿想去推阳台的门，抬了发现步子不是一般的沉，迈了好几下才迈到门边，手摸到把手顿了顿，探出去对苏善阳说：“在这。”

如果他答了，那么那些暗涌动的夜晚，那张床，还有他时不时跑去易羿宿舍占坑的种种行为，算作什么呢？

开学以来苏善阳跟易羿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其中五句还不是易羿对他一个人说的，但他就

只是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

“那你要问他。”姚屿侧瞥了易羿一眼。

“那是你自己不敲门……”姚屿辩解着，跟着易羿走到阳台上。

“进来，你舍友一会儿就回来了，这边说。”易羿关好阳台门，拉开对外的窗，滂沱暴雨落下的巨大声响立满了这弹之地，肆的雨丝飘了一些到地上，带来一缕凉意。

大雨的声音吓了苏善阳一，他迷茫地问：“你在阳台干什么？还开着窗。”

姚屿的声音听着像只猫在他心里挠，眼睛里熏出的雾没散开，像被水洗了一遍，整个人透出一过分小心翼翼的气息。

他其实不算看出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恣肆生长出的某些压也压不住的感情，他恐怕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看出来，有些时候人站到了跟别人同样的立场，许多东西自然而然变得清晰明了，想装傻都不到。

“我……”姚屿犹豫。

尽话里有微小的停顿，除了腔用力起伏了一下，易羿大上看起来还算镇定，多年在国外的生活让他对这个认知接受良好，尤其是在一个同婚姻合法的地方，至少表面上是被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