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的脚程快，他又像是对地形极熟悉，不过一阵便甩下了契丹人。渐渐慢下来，我慌忙去看他后背，他挡了挡我，笑着说了一声：“死不了。”

我颤声：“我们不走了，你熟悉这儿的地形，肯定知哪儿能藏。你这伤再不理，就，就......”

我皱了皱眉，即便出城时没被重伤，可方才那箭雨，怕是不容易躲过。我看着他自背后一手下了两箭，心不由得揪了起来，便先一步下了，而后伸手去扶他。

是你问我答的时候，便再没多问，与他且战且退，向东南角而去。

所幸离东南角的偏城门已是不远，一路上他都将我隔在自个儿后，几乎以一己之力料理着追兵，我从前未发觉他剑术竟如此了得，寻常人本近不得他。我观望了一阵，见他完全应付得来，索只负责开路。

好容易瞧见了那城门，他果然已安排妥善，城门大开着，只是一路追杀的契丹人也不是傻的，先前便看出我们撤退的方向来，这点自地上横七竖八的尸――既有契丹士兵，又有那几位死士的便能瞧出来。

城北为正城门，这时候一阵兵荒乱，熟悉的攻城车的响动震天而来，他在我侧笑了笑，像是松了好大一口气，“贺盛总算是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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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也大致有了猜测，他带的人不多，但各个皆是拼死搏命的打法，像是中豢养的死士，又都是着了胡人衣裳，想来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混进了城内，又探到这里来。贺盛与他里应外合，以攻城之势，得城中大乱，我又恰巧对耶律战得手。

方才在他前并未瞧出他到底受了多少伤，如今才发觉他整个后背几近没有一是完好的，伤痕一一叠着，刀伤还是小事，只是箭时留下的那两个血窟窿，血一层一层淌下来，后面的衣裳已瞧不出本来的颜色。

他在上本就是强撑着，如今下了一时站都站不稳，微微撑着我才稳下形。我腾了一只手出来抽了一鞭，这训的极好，通人似的一扎进了林子深。我扶着他换了另一

城门外提早备好了，是以我们甫一出来，便上了。他双手绕过我牵住缰绳，打而去，我心下不安，果真不过片刻，便听到一声短促的契丹话，而后箭矢如大雨倾盆而至，他拥了拥我，“低。”

可贺盛敢攻城，必是有把握不会叫胡人自后包抄，这便得用兵困住四里胡人的援军，是大哥惯用的手笔。

城门被攻，主将如今又是生死不明，城中乱成了一锅粥，我与他受的阻力便小了许多。只是即便如此，咬着我们不放的多是耶律战的亲兵，自然各个皆是千挑万选上来的。太子带来的死士一个个倒了下去，末了只剩了我们二人。

此时契丹人已重新控制了局势，一行八人分别在门两侧，城门正在缓缓合上。我同太子转对视一眼，福至心灵地同时点了一下，而后倏地暴起，向城门掠去。

他挡在我后，我只听得兵戈刺入□□的钝响，可他一声没吭，只是略微皱了皱眉，而后赶在城门完全合上前，同我一前一后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