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不是吧,这你都能不记得?”
他们能肆无忌惮见面的时间,就只有这样短暂的一小会儿。
狭窄的室内,她揪着他的衣摆,眼睛一瞬也不瞬,像两粒透明的琥珀:“还有……我很喜欢这个生日礼物。”
琴声在尾音里止息,钢琴边的人抬
,整了整袖口,安静地侧脸等待她的回复。
陆霄敛眉,没完全满意,但总是拿她没办法。
今天大概是折腾得最晚的一次,在看不见的外面,夜色已经足够深,再过一会儿即将天亮,其他人会陆续起床。
从衣柜里取出的衬衣散发着浅浅的柠檬香气。
夏棠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被他抱出琴房,没忘记问他:“喂,你刚刚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在没人看得见的间隙。
陆霄停一下,不以为然地说:“……忘了。”
下
淌而出,响在深夜寂静无声的琴房,浸透地板。轻盈明亮的音色好像在午后穿过一条长廊,金色的阳光粼粼掠过发间,掠过眼睫,掠过棉布的裙摆,
进
口。
耳后泛起莫名的
意,一直传递到
,夏棠定定看着他在窗边垂下眼睫弹琴的侧脸,忽然觉得很奇怪。
像是还在床上没有睡醒,梦里他们坐在热气球上,轻飘飘浮上天空,面前人霜白色的剪影同样漂浮在月亮上,琴声
淌。
“反正就是忘记了。”
平平无奇的语气,听起来甚至很失望一样。
这是今天的第二句。
夏棠觉得这家伙纯粹就是想找个机会炫耀一下自己的琴技。
“生日快乐。”他又说。
夏棠眨一下眼睛,还有些怔,没想到该说的话,于是问了句:“这就结束了?”
他从钢琴旁起
,脚边的影子被月光拉长,走过来重新抱起她。
门关上,陆霄站在漆黑的走廊里,面对眼前合拢的房门,下意识摸了摸嘴
。
只是打发人的小恩小惠。
她把人拉到眼前,飞快地吻了下嘴
,然后松开手,缩进被子里,轻声说晚安。
一脸无辜地睁着眼,好像迫不得已夸奖他一下。
“除了这就没有别的可说么?”陆霄眉梢压低,眸光冷飕飕扫来,“就只有‘这就结束了’?”
但是
角已经为这点小恩小惠,而不由自主地扬起。
她其实也有在搜
刮肚地、想找几个好词来称赞他,只是想到的词都显得很肉麻,于是最后只有干巴巴的一句:“原来你弹得很好么。”
还有――
原来这家伙的琴弹得也不错么。
他说完起
,夏棠扯住他的衣摆,把他的人拉到眼前来,想了想,开口说:“
星雨很漂亮。”
算了。他想。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又停了下,才继续说:“钢琴也很好听。”
从前怎么都没有发现。
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佣人房的门口。房间的天花板还是很高,地方还是很窄,夏棠被放回到床上,陆霄的手仍撑在她
侧,低
跟她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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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
放轻,悄悄掐了自己一下,是真的,不是
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