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们跟着她一起发笑，前后左右走在夏棠边，好似盘丝的蜘蛛们围住了唐三藏。

张一起笑的合照，他们唯一的一张合照在小时候。

        下午最后一节课，也是新一次月考的结束。

        ——脸上没有惯常的笑意。

        他丢出手机，纯黑的金属方块落在灌满红酒的水池里，咚地响了一声。陆霄仰靠在沙发上：“我想通了。”

        酒气浮动的房间，长绒地毯走所有的噪音，不知疲倦亮着的屏幕终于也黯淡下去，耗尽电力自动关机。

        “喂，转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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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棠拎起书包步履沉重，因为考场靠近走廊两侧，路过办公室时又被老师叫去，让她把批改好的作业带回教室。

        走出办公室，有人在后叫她。

        她两手插在衣袋里，笑嘻嘻踱过来，好似很熟地拿起夏棠手里的练习册看看，又挑衅似地拍拍她的肩膀。

        她抱着一大摞要发的练习册回，又看见徐雪思那张高高在上的脸，边照例跟着那几个女生，抬着下巴，眼角眉梢都是盛气凌人的嬉笑。

        有人打开房门，林清让透完气回来，衬衫上沾着烟草味。他站在门边，静静地注视一阵，片刻后，开口问：“要叫人拿充电来么？”

        大家收拾东西，鱼贯走出考场，有的嘻嘻哈哈，有的垂丧气。

        “不好意思啊。”女生表情里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情，涂过口红的角翘起，居高临下，“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最看不惯——有人装模作样而已。”

        “你最看不惯什么？”她就要这么干的时候，一柔和干净的嗓音泠泠插入。

        夏棠心里“靠”一声，抱着成摞的书下意识弯腰去捡，一只脚闯入视线，直接踩在练习册封面上，用力地，碾了两下。

        只有显示的红光还亮着。

        徐雪思一颤，僵着脊背慢慢回看，林清让站在几步之外，两手空空，脸色平静地望着她。

        戏谑：“考得怎么样呀，转学生？听说你们这些优等生要是考不好，就得自己交学费，不然伙食费都付不起。你要不趁早转回去算了？”

        说得对，没有正常恋爱会是这副模样。

        林清让站在门口，听他在黑暗里说：“我不要再想她了。”

        “不用。”沙发里的人说。

        声音很熟，频繁出现在学校的各大典礼开幕式。

        夏棠心力交瘁，并不想搭理这群人，自顾自往前走去。徐雪思却一直走在她侧，翻了翻手上的练习册，故意一松手，“啪嗒”把书扔在地上。

        夏棠站起来，一灼热的气从心口出来横冲直撞，实在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掂着怀里的一大摞练习册，都打算把手里的书劈盖脸全砸过去跟她同归于尽算了。